邻居的爱犬很有礼貌,凡是有客人到访,不论是生张熟李,它都大呼小叫,叫个不停,好像是说:“欢迎,欢迎,热烈欢迎……”
凌晨五点,邻居的爱犬,准时狂吠,惊醒美梦,天还没亮,睡又不着,该做什么?古人有“闻鸡起舞,对酒当歌”的习惯,我也学古人“闻犬挥笔”,提起手笔涂鸦一阵,鲁迅有一首《赠邬其山》诗其中两句“有病不求药,无聊才读书”也许我也是“无聊才写字”,消磨时间。
回忆在教与学月刊工作时,萧遥天时常指导我书法,他教导我要学书法,必须研读名家的作品,细心研究他们的书法的结构。他说他的老乡亲著名书法家蔡梦香,主张书法的结构,要像倒放的茶壶,四平八稳,风吹不动。我天资迟钝,不能领会,不能写一手好字。像卢同的《示添丁》诗一样:“忽来案上翻墨汁,涂抹诗书如老鸦”。我爱喝茶,不懂茶道;我兴趣写字,不懂书法,样样不精,半桶水,一事无成,两袖清风,惭愧!
任由狂吠
邻居的爱犬很有礼貌,凡是有客人到访,不论是生张熟李,它都大呼小叫,叫个不停,好像是说:“欢迎,欢迎,热烈欢迎……”希望不会引匪入室。奇怪,狗主人的耳朵似乎有毛病,听而不闻,任由它狂吠,却不喝止它。有一位路人问我:“你能忍受吗?”我只好苦笑。我读梁实秋的《雅舍小品》,其中有一篇〈一条野狗〉,他说:“从前我的居处楼上有人养狗,我从来未见过这狗,但是狗准时狂吠,准在黎明的时候以极不悦耳的短促而连结的声音嗥叫,惊醒上下左右邻人的清睡,熟睡中被惊醒是很难受的。有一天菁清(梁夫人)在电梯中遇到狗主人,说起这条狗,委婉的请求她能不能不让她的爱犬狂吠。”
狗主人反问:“你搬来多久了?菁清说:“将近一月。”狗主人说:“我在此地养这条狗将近3年了。”我闻之不禁太息。有其人必有其狗。可是睦邻要紧,所以这桩事只好列为百忍的项目之一。”是的睦邻要紧,忍一忍吧!何况我已经住了20多年,相安无事。孔夫子教我们:“小不忍则乱大谋”。
天天狂吠
虽然我不会看风水,但是我却迷信邻家的风水不好,不好的是“乱”。第一个屋主,邻家有女初长成,浑身充满音乐细胞,而且又是某某女歌星的粉丝,每天半夜必定播放某某歌星的歌,百听不厌。夜半歌声,叫人难受,突然间,有一个男孩子“仰天长啸,壮坏激烈”,我在窗下写东西,吓了一跳,差一点心脏病爆发。原来是她的哥哥,不呜则已,一鸣惊人!这又是梁实秋先生列为百项目之一。第二个屋主是爱狗之人,养了两只大黑狗,天天狂吠,此起彼落,怎一个“乱”字了得。难怪路人会问我:“你能忍受吗?”第三个屋主又是爱狗之人,也养了一只大黑狗,日夜汪汪,也许他认为“旺旺”叫,好运来了,我们华人最喜欢旺,让它一次“旺”个够。
郑板桥的本族兄弟郑兴,家里翻盖房屋,但邻居不准他动墙,而郑兴却坚持产权属于自己,两家争吵多日,乡亲们多方调解。郑板桥写一首诗劝告郑兴要忍让:“千里告状为一墙,让他十墙又何妨?
万里长城今完在,何处去见秦始皇。”
忍一时风平浪静,退一步海阔天空,睦邻要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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