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千里之外:变了味儿的蕉叶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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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次回头一想,我离开家乡也有十多年的日子了,不禁让人感到不寒而栗———岁月这把利刀啊,真的是杀人了无痕。犹记得刚来美国的那段日子,秋冬时分夜长昼短,每家店铺几乎8、9点钟就打烊,半夜没有嘛嘛档、没有夜市,更没有人夜空下喝茶喝啤酒。每每我在夜里眼光光也没去处时,痛苦的感觉就油然而生;有时候一大早起来想吃碗热腾腾的咖哩叻沙加鲜蛤,也完全是件异想天开的事。而时间这神丹,一天天、一秒秒地彻底把这一切都变成了过去。家乡的美食现在回想起来是怀念,但已经戒掉了吃不到就痛苦的折腾感。 家乡美食 我上班的地方位于美食最集中的Milpitas市Barber Lane广场,从泰国餐到日本餐、清真中餐到粤菜、印度餐、素食等,能想到的几乎都有。 今天中午本来想在“士林夜市”台湾小吃餐厅随便买个6美元的铁路便当,鸡排也好、排骨饭也好随便解决一顿中饭。怎么知道“士林夜市”今天竟然没有营业。一瞟见隔两间店铺的那家“槟城美食”(Penang Garden)时,我心里是知道在美国的什么家乡美食其实真的不怎么好吃,更不正宗了,但是双脚还是不听使唤地走了过去。 这家“槟城美食”点餐的侍应生,听其口音是老中,我心里凉了一截,收银的估计是香港移民而来的老板娘。我老早听说了,这是一家香港人经营的马来西亚餐厅。看着他家餐牌上的特色菜———马来老虎虾、新加坡辣椒螃蟹……我就有点意见了,到底是卖马来美食还是新加坡美食,可不可以专一一点啊?为了让自己一解乡愁,我要了份蕉叶饭(nasi lemak)。 当然,饭是有的,蕉叶是不可能有的。小菜给的是花生米,及台式酸甜萝卜条和黄瓜条,我想它们就是阿查(Achaar)的替身吧;还有甜甜的辣椒江鱼仔洋葱参峇酱(Sambal);而主菜就是咖哩鸡了。我看着那没有油光且泛黄的咖哩鸡,如我所料,鸡块硬得难以下咽。那弹牙的椰浆饭很像糯米饭,旁边还有个水煮蛋。这份nasilemak不算“裸”,但是却变了味儿。这种变味儿也只有吃过正宗家乡味儿的人才辨认得出来的。 每一次品尝异地的家乡美食都不会真正满意。所以人家常说,想家就回家,出来的人就不要老想着家乡的事物了,真是不无道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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