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阅读随笔:缀网劳蛛——序张少宽《槟榔屿华人寺庙碑铭集录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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与“自主历史”相同的史学思维,其实早在二战之前就出现了,只是没有斯迈尔论文的轰动效应。荷兰的“印尼”史学家范露尔(J.C.Van Leur)在一篇书评中率先批评东南亚史学界眼中没有在地民族,一写到欧洲人东航到“东印度”之后,当地史就只涵盖欧洲各大皇家特许公司的贸易事务了。他的荷文论文要等到1955年才被译为英文,后收录在其文集《印尼的贸易与社会》(海牙,1967年初版)之中。 夹缝中的历史 撰写东南亚“自主的历史”的主张虽然广泛受到认同,其方法论的诸多问题却没有获得解决;不过这里有一个突破,就是在地民族的传统“史学”形式(如方言史诗和史料)开始受到尊重。当然另一个危险就是注重撰写国家史之后,国家史越来越向“民族主义历史”倾斜,最终会讹变成统治阶层的意识形态宣传工具的局面。鉴于东南亚诸国(印支半岛上的国家也不例外)的国界多数是人为的界线,然而民族的组织和社会形态的结构却不一定依这些界线为规限,依照这种标准撰写的历史也就离史学的终极目标“趋真” 很远。国家作为一个历史题材,随着国家作为地方区划单位的重要性的日渐受到侵蚀,而开始受到挑战。许多在地理和民族/文化意义上可以被视为自成单位的隙缝地带,开始成为东南亚史学上的新题材,甚至于显题,这就是“夹缝中的历史”(History in the interstices)的兴起。 马来西亚华族的碑刻相当丰富,然而百年前的显迹可能今天已不复存,今天尚在者谁敢肯定50年后仍可见到,有的是因自然的力量湮没,有的则是因所谓社会发展,或可怕的无知和贪婪而危殆。马新学界早有志士发起抄录碑刻的工作,上世纪60年代末,新加坡的陈育崧先生协同香港中文大学的陈荆和教授,发起搜集新马华文碑铭计划,当时田野工作分为五区,最后只完成新加坡一地的工作,于1970年出版《新加坡华文碑铭集录》一书。(当时田野工作主要由年轻的李业霖先生负责。)十年之后,马来亚大学傅吾康(Wolfgang Franke)和陈铁凡两位教授合作完成《马来西亚华文铭刻萃编》,共收吉隆坡、柔佛、吉打、吉兰丹和马六甲所得,唯缺槟榔屿。书于1982年由马大出版部出版,其时陈铁凡已退休(1976年)。此书号召组织从事田野勘查抄录者凡数十人,校内校外皆有。反观少宽兄的《槟榔屿福建公冢及家冢碑铭集》(1997年,新加坡亚洲文化社出版)一书所收的碑铭,悉为他尽一人之力独立完成,除任劳任怨之外,也没有些微报酬,更不闻鼓舞与赞赏的掌声。 大马华社之宝 张少宽是槟榔屿乃至整个大马华社之宝,这是我要一再强调指出的事实。在一篇统览当代马来西亚会族史著作的论文里,马大历史系的黄子坚副教授如此盛赞张少宽:“在槟城华人史方面,张少宽贡献卓著,他的三部著作对这个族群的领袖以及宗教习俗的研究著力甚深。张氏的著作之所以重要,乃因他能从官方资料和方言(非官方)资料兼采博纳。尽管他不是个专业历史学者,张氏的著作允为槟榔屿华族史撰著中最具权威者。”(见“New Perspective and Researchon Malaysia History”,Edited by Cheah BoonKeng,MBRAS,2007)到这里就让我的笔休息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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