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们在圣罗伦斯河畔的魁北克市住了40多年，知道这儿的河水，潮汐分明。潮水最高可达5、6米。夏天在河边看潮水起落，引人入胜。但是，我们从没在寒冬时，到圣罗伦斯河边，仔细的看一看满河厚冰，如何的和潮水共舞。
今年（2014）的冬天，一个多月来，最低气温，持续的在摄氏零下20、30度徘徊。前几天，我偶尔在报纸上看看潮水的高低。发现当天的高潮有5米多。我心血来潮，对内人说，“走！我们到河边看潮水推冰去。”
全副冬装
我们马上全副冬装：两件厚毛衣，长裤外面加上一条厚雪裤，身上再加一件不透风的冬外套。两脚穿上暖而不太厚的袜子，然后穿进长筒皮靴里。靴内有厚厚的羊毛保暖。原则上两只脚在靴子里不能太紧，否则血液循环不好，脚趾很快就会被冻坏。两双手套，一薄一厚。薄的有五指套，套在5只手指上，然后套进只有大小两指的厚手套里。大指套住4个指头，小指套住拇指。厚厚的毛线帽，从耳朵套到眉毛下。厚围巾把脖子围得紧紧的。外加冬外套的长厚头套。寒风吹来时，只有脸上被直接吹到。
从家里开车到圣罗伦斯河边，大约10分钟。
那儿是魁北克市政府7、8年前，在魁市古城外所建的河边散步公园。沿着河边，有一条宽约2、3公尺的人行道，人行道边是一条宽宽的脚踏车道。人行道约3公里长，脚踏车道，则可以一直沿河绕道古城山脚下，直到市郊东北的大瀑布边。
我们把车子停在河边公园西面起点的停车场里，步行越过河边汽车大道，到了一栋公共休息的小楼。河边人行道就从这儿出发。冬天游人少，人行道上满是雪。小楼已关闭，但是还留着温暖的厕所没关。这小楼建在河边一人工堆出来的小小半岛上。小楼靠近公路边，半岛伸出河边十来公尺。半岛端靠水边建了一座三层眺望楼，人们可以爬楼梯到楼顶上远眺。眺望楼边是一个小广场，三边面水，沿着水边有几条金属长凳。
小广场上面，积了一层厚厚的雪。我们在雪上走到小小半岛边往周围看。
那时正是涨潮的中期，在那两3公里宽的河面上，一片密密麻麻的，参差不齐的大小冰块，往河的上游流去。看过去真是洁白干净。大块浮冰，有如小冰山。上面有碎冰结成的冰雪团，被一层薄薄的白雪盖着。最令我们惊奇的是，很多浮冰上面，有很多冰板块，每一块都是两面平滑。冰板块厚薄不一，最厚的看去大约有30公分，薄的约一两公分，参差不齐的插在大浮冰上。有些冰板块，一块叠一块，斜斜的躺在浮冰上。再仔细看去，原来所有浮冰上面，大部分都有这些冰板块，大小不一。满河浮冰，有如千军万马，浩浩荡荡向河的上游前进。
感觉脚下移动
我们站在岸边看了不久，忽然感觉到我们脚下的半岛，往下游移动了，好像一艘破冰船似的，把靠到岸边的大冰块冲破，裂成小块，推到船外。再定神一看，还是下面的冰块在动，我们不动。不过，只要一不留神，半岛又变成破冰船了。那是相对运动时我们的幻觉。
河中间的冰块，往上游流去，速度还蛮快的。但是，远看过去，河对岸的冰，正在往下游流走。靠我们岸这边的浮冰，有些在打转，有些往下游流去。流不远又往上游流回来。忽然，从一块大浮冰下面，冒出一大块冰团，冲上水面，上下浮沉几下才平稳下来。有一大片厚厚的冰块，像艘冰做的船，对着我们岸边撞过来。岸边的冰，被撞了一个缺口，一大块冰掉到水里，浮沉了几下。“冰船”也裂成两三块。它们顺着潮流，继续往上游流去。大冰块被碰裂成好多块，浮在水面上，远看像小岛似的。才不久，它们就被推在一起，冻结起来，又是一艘大“冰船”。
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