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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住民:一海之隔的陌生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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任何一个民族的消失都是悲剧。 一海之隔的陌生地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,不是天各一方,而是本是一家的东西马,却因政治、地理等各种因素,造成对彼此陌生的认识。 哪里是峇南(Baram)? 峇南位于砂拉越美里(Miri)的一个县,面积如彭亨州,住有肯雅(Kenyah)、加央(Kayan)、本南(Penan)族原住民。 在伐木商未入侵峇南建路砍伐树木之前,从前的年代,峇南人皆以河流为主要的往来工具。曾有一名肯雅人形容,砂拉越第二大河———峇南河,在90年代以前是繁忙热闹的,黎明破晓时即陆续听到大小船只的引擎启动声,从早到晚马不停蹄的往来数十个村落,载送、买卖等,如同吉隆坡交通繁忙般壮观。 奈何,伐木商越趋近峇南内陆张牙舞爪,越建越深入的高速公路(当地人称之为jalan company)时,四轮驱动车取代了船只,公路的便利将水路的光辉给掩盖,曾经两年一次举办的激流泛舟(Water Rafting)也无声迹。 稀有树种被砍伐 如今,以四轮驱动车进入峇南为主要方式,从美里到峇南车程至少4小时,每个村落之间的车程又半小时至更久不等;颠簸的路途、承载树桐的重型罗里途经时的沙尘滚滚,与青绿森林的画面成了强烈对比,每一段路那么相似又陌生,但对峇南人而言,每一棵树都有其独有的特征,可从每一棵树认出路程方向,这本事,绝非城市人如你我能拥有。 官商以“发展”为由入侵峇南,以致森林不再茂密、稀有树种被砍伐至绝迹、野生动物无所居、河流不再如从前般清澈,现代化发展要原住民承受着不曾有过的不便和改变,但峇南原住民仍保留已存在百年或更久的生活本能。捕猎、种植,是生存技能,如同饮食、住所、艺术、文化,是生活的一部分。 只是,这让人称羡的独特生活方式即将沉没于200米水深下,超过26个村子将沉入水底,砂州政府欲动工的峇南水坝要峇南原住民失去家园、断绝生存能力,是灭村,或也是灭族。 尊重传统文化 原住民与世无争,有住在内陆过着简单生活的选择,自然也有到城市开创新生活的选择,前提必须是在他们自愿,而非受到官商逼使。社会发展是趋前而行,是必须也是无可厚非,但传统文化也必须受到尊重和保留,而非在绝灭后,展览于博物馆供人观望。如甘地所言,各异文化可交流分享,但根不可断。现代文明与传统文化可并存的。 承认传统文化之美不代表社会不进步,带着谦卑之心去接受,丰富我们的观念、信仰。要知道,任何一个民族的消失都是悲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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