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腊鼓频催时问人:今年学校放多少天新年假期。答案是:一个星期。七天是很够尽兴过新年了。当然没有免费白得的事,日后要补课。乐观的会觉得人生得意须尽欢,有花堪折直须折,补裸是日后的事。小朋友多数乐观,商业社会的教导是拿到手再说。
我们以前可没那么好福气,初一与初二两天假期是正常,好运气学校再申请多一天。对青春少年来说,新年假期天数的重要性与新衣服一个水平。如果初一逢到星期四,那就是幸福年,可以尽兴过年一直到星期一才余兴未尽去上课。
拜年拿红包
放两天假对学生来说真是不够用的。初一初二是家庭节,例必要跟着家长到亲戚家拜年的,看在有红包拿的份上,也只好勉强奉陪。但以前的人比较节俭,尤其是乡镇人家,除非是“相当亲”的亲戚,否则那红包是虚应其事。
那是个俭朴年代,有些人拖男带女七八个来拜年,主人家还真是强颜欢笑给红包。少数怕长计也是一笔数。那时候好像有一个默契,你的孩子上了中学就没有资格再拿人红包,除非是至亲。家长会放过读中学的儿女,不强迫跟着去拜年。中学生也得其所哉自己呼朋唤友去乐也。
怕被人说贪小便宜
父亲最怕被人说贪小便宜带孩子去拿红包,因为礼数他才带着我与五哥去向他的堂兄拜年。那时离开市区二英里外的地方都好算是乡下了。要乘坐巴士去,从荷兰街走到旧大巴刹附近的巴士总站(如今都没了),回来时反而是乘搭德士回市区。以前的交通方式都是这样,所以也不觉得麻烦,这样的拜年当然是诚心诚意的。我不介意向这位堂伯拜年,他也好面子,给的红包不错。父亲是有点崇拜这位堂兄,在我中学时代,有一晚无人在家,堂伯与堂兄突然来访,由我一个人接待,堂伯第二天对父亲大力嘉奖我(以后每见一次称赞一次),颇令父亲惊异。(父亲的宠儿是五哥,他觉得我“傲蛮”不听话很难搞。)但父亲没有对我讲,是告诉母亲,由母亲转告我。我本来不太喜欢这位堂伯,此时也得给他加印象分了。
中学就不跟父母去拜年了,主要是父母没有真正的至亲在南洋。那时年初二或者初三就是与同学一齐出去玩了,主要节目是向比较喜欢的老师拜年,然后去看电影,接着再找老师拜年。新人类大概质疑:这样也好算节目?是啊,而且我们都很快乐。
向喜欢的老师拜年好像是学生传统节目至今也没变。五哥后来成为教师,他的高足大学毕业了都还来向他拜年,他的女儿说他在学校最受女学生爱戴。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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