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说我对文学有深厚的兴趣,那奠定我喜好文学的人是黄明英先生。如果说我对国家时局有关心的话,那培养我观察国家大事的人也是黄明英先生。我14岁时,他教导我写五言绝句、七言律诗、平仄平平仄、仄平仄平的押韵与对应,全是他“一对一”的教导。
翻找了当时在黄明英老师鼓励下,所写的五言绝句:夜挑萤灯前,神交古今杰,前车可当鉴,奠为行思借。
这是我当时中学所创作约五十多首诗辞的其中一首,现在看起来,黄明英当时在我的身上的确下了不少功夫,毕竟当时我才十几岁。
今年5月14日晚,大哥来电告知,黄明英因为身体衰老而逝世,享年78岁。
我因为隔天要到美国无法亲身到丧府上致哀,除了亲自打电话向其夫人陈宋丽副校长(为永平独中副校长,也是我中学初中同班同学)慰问,我唯一能做的事,即写下电话短讯悼词,广为发给所有认识的朋友近百位,才让我的悲痛获得平息。
我翻找了最早的日记本,证实黄明英先生如何影响我关注国家的动态进展。那是1971年12月23日,当年我是15岁的初中三学生。
“大马的内阁改组将在明年1月1日生效,这次的改组增设了两个新部门及委任一名新部长(昨天日记误写为两名)。他就是特别任务部长林敬益医生,主要的职务是掌管新村事务和协助处理紧急状态问题,据说还包括了心理战术。当他被委任时就发表誓言要提高新村人民生活的水准,同时将召集所有新村领袖举行会议,以了解人民的内在问题。他现年32岁,为一位霹雳政坛的新血,这次被委,使他感到鼓舞,但‘行在前而言在后’,但愿他能实行他的诺言。……”
指导下关心国家政治
现在来分析当时才15岁初中三学生,评论国家内阁改组,说“行在前而言在后”,这句话到底是自创或抄自何处都不重要,主要是说一位领袖必须做到“先做才说”,而不是“说了才做”,或“说了不做”。
我肯定,当时学校是不教国家大事,我关心国家政治,肯定来自黄明英的指导。
缺乏可发挥舞台
我十分了解他怀才不遇、满腔热血、胸怀祖国的大气魄,只可惜永平这舞台显然不够他发挥,所以,他把所有的抱负都发挥到诗歌、对联上。我有看过他的手稿,假设没记错,至少有好几百篇诗歌、对联,他写后就收藏,从未发表。
我今年最后一次和他碰面,是在永平福州会馆的新春晚宴上。主办当局邀我出席,恭贺我获得拿督勋衔,我在当时还要求他整理所有创作集结成书,他当时看起来十分疲倦,并对我说:我快不行了,出书之事,再看看吧。
我要求拍一张照留念,没想到这是我和他最后的一张合照。
大马民间人才济济,黄明英先生绝对可称得上民间诗辞大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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