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柬埔寨洋和尚Venerable Nanda 天降大任空其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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据说,人之将死,将会看到一些异像。此话无人可证实,因为,证人之一、心脏曾停止跳动的Ingo Hoffmann不管记者如何游说,坚拒透露3分钟里他究竟经历了什么。 这3分钟引发他进行长达13年思考,最终在2013年遁入空门。他就是柬埔寨境内首个受到政府承认的外国和尚,也是个洋和尚,自称Venerable Nanda。 访问接近尾声时,他突然说,“有人很生气在大声责骂?” ”哈?没有啊!”听记者这么说他又继续刚才的话题。又过一会,他眉头一皱说“好像有人在打孩子。”仿佛是事前说好般,话才说完鞭打的声音越来越清楚了,他突然站立肯定的说:“这是在打孩子,”一袭橙色架裟一摆大步一迈去阻止。 “插手人家管教自己的孩子,这洋和尚果然是洋思想啊,”暗中腹诽的记者后来发现他阻止某私人儿童收容所里的“藤条炒肉丝”。一宗体罚触动他的童年往事,回座后他继续抒发对体罚的看法,“我从来没有动过我两个男孩一根寒毛……”说来又是一出精彩家庭剧,但我们尊重当事人的保密要求。 不解为何漠视人命 Venerable Nanda这种好打抱不平的性格并非个案,他在柬埔寨也是如此行事。 朋友分享一名被地雷炸断双腿女童的照片,他看了跑去医院为她拍摄视频上传,获得约300次转发,也成功帮她找到金主照顾终身;在他出家的柬埔寨最大佛寺———金边的乌隆寺(Wat Ounalom)附近的垃圾堆有个男人奄奄一息躺了两个月,他发现之后大为愤怒,不解为何当地僧侣和礼佛者竟然可以漠视人命至此?他把人送到医院救治,两个星期后对方仍因救援太迟而病重不治;他又质问驾名车的医生,对于苦苦哀求的病人有何看法,搞到对方很尴尬……“做为柬埔寨的佛教僧侣,我不能怪罪任何人,我也不想怪任何人,不过政府……,”他欲言又止,轻轻一顿又说,“在柬埔寨有很多富人,他们不理会其他人。” 丛林医院招募医生 他会和Bush Hospital丛林医院扯上关系,也因看了互联网上的视频。当所有人看到丛林医院,第一个反应绝对是惊吓,一如当初的Venerable Nanda和记者。 什么?这三级贫户住的破烂屋竟然是“医院”?!严格来说,这是某善长仁翁拨出自家园地搭建的民间医疗兼收容所,收留和非正统方法来治疗贫苦病患。最近,善心的地主病逝,但病人依旧源源不绝到来也不愿离去,不幸中的大幸是,家人愿意秉承他的遗志,而VenerableNanda自愿肩负起对外宣传和募集财物的工作。 “这里百废待兴,但当务之急是需要医生。”他把所见所闻拍摄视频和照片上传面子书、Youtube、开设网站,借助科技和社交媒体的力量,成功吸引热心人士出钱出力也招募到一些“拥有医疗经验”义工前来帮助。 他应邀到各国,除了学习交流,也是希望为“医院” 筹措物资和善款,那里不单缺乏正规医护人员,也缺药物、金钱,水源和电力,也是在善心人士协助之下才取得供应。 摩登和尚树大招风 在大多数人的想法中,出家人多数低调过日,像Venerable Nanda这样又开面子书又发视频、开设网站、到丛林医院帮忙……相当高调作法,果不其然招惹是非了。 朋友安慰他,这叫人红遭人妒。“我是第一个外国僧侣,柬埔寨国王给了我一间房间让我住在他的家附近。年轻的僧俗是没有个人房间的,也不是在最高僧侣的家里。” 他自爆寺庙里有两派僧侣,“我很庆幸自己是在好的那一边。全寺有350名僧侣,大约只有4至5个不喜欢我。有些人告诉我,他们只是眼红我迅速走红,我并没有做错什么事。” 善用科技征求援助 不过,性格直率的他跑到对方面前去呛声:你是什么样的僧侣,在背后讲人闲话?你要什么?你对我的过去有什么了解?你根本不知道我经历过什么……对方大概也没想到竟然有人会来当场对质,最后大家是井水不犯河水收场,“我才不理会他的等级有多高,他比我年幼,即使我是年轻的僧侣,从年纪来说,他也应该尊重我。” 他也为自己辩白,“我今年48岁,成长在电脑时代,如果不用科技征求援助和展示工作成果才是真笨,到街头募捐是无效的。我上传的照片和视频被很多人喜欢并分享到全世界,吸引人们出钱出力。这显示互联网是通往世界之窗,很多高僧和大喇嘛都有面子书,因为我们活在新时代里,不是数百年前,一切都改变了。” 交代金钱物资去向 “我架设网站并不是为了炫耀我是个好和尚或者做了多少好事,我有必要向捐助者交代金钱和物资去向。拍摄受苦的人并张贴出来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,但在某种程度上却是必要的,如果你要获得捐助的话,人们只相信他们的眼睛。 “是,我是一个摩登的和尚,”他微笑承认,“但是我奉行所有传统,如果我在早上去托钵,我赤足,年轻僧侣才不在乎,他们穿鞋去。我在许多小细节上奉行传统,但我对一切保持开放态度。” 3分钟改变一生 Venerable nanda出家之前叫英果霍夫曼Ingo Hoffmann,来自东德的德国人,任职自由新闻摄影师26年,曾进出伊拉克、阿富汗、刚果、科索沃等6个战区。 2001年在阿富汗,他坐在防弹车里等待友人从酒店出来,看到对方时他打开车门一脚才伸出去,突然眼前一闪光就不省人事。 3天后他醒来,半昏迷半清醒间察觉到自己辗转在飞机、直升机、医院里,后来他才知道9个人在那场炮弹袭击中罹难,包括他的好朋友,而他很幸运的与死神擦身而过。 但在抢救期间,他的心脏曾经停顿3分钟。“医生已经放弃我了,基于某些原因我又活过了来。不过我在这3分钟里看到的东西改变了我一生。” 梦境经历坚持保密 关键3分钟的经历,有太多人问过他,就连对柬埔寨国王和自己的老师,他也坚持保密。 做为一个上过教堂但最终定位为无神论者,他把这3分钟经历解做梦境,但医生泼了一盆冷水,“NO,你已经死了,死人是不会做梦的。” 妙就妙在,这个在医学上被断定“死” 了3分钟的人,对于抢救线上,医生对他做了什么、护士在做什么、朋友在高声喊叫……历历在目,让医生无力反驳。 他前后经历了17次大小手术,这期间曾严重失忆甚至连自己的名字都说不出。康复之后,他开始积极阅读查资料并肯定自己不是在做梦,“有同样濒死经验的人也有类似的遭遇。” 佛祖赋予某项任务 “死里逃生之后,你觉得是上帝或佛祖赋予你某项任务咯?”对于这个问题,他爽快回答:“对,在某个点上,有某些东西或某些人在这3分钟里向我展示,如果我继续以前的生活会有什么后果,或者我改变现有生活会有什么转变。” 但凡对佛教稍有认识,听到这个内容脑海就可以自动补充———Ingo Hoffmann大概就在这3分钟里见到佛教所说的因果循环,当然这纯属记者的不负责任推测。 放弃一切得到更多 为何是佛教? Ingo Hoffmann说不出个所以然,只能解做“就是它了”的感觉。他自剖热爱亚洲文化,自从1991年首次到泰国游旅之后,就已经成为佛教徒,每当觉得自己再也不能承受生命的重量时,只要来到亚洲、接触佛法便能寻回心灵的平静。不过说到真正看破红尘剃度出家,那是2013年的事,隔离2001年大难不死,他用了13年时间钻研佛教。 “我并不是一直是好人,我的人生曾犯过很多错,” IngoHoffmann说,“但是做出转变,成为出家人,你不应该在一个月甚至一年内做出决定。你应该考虑良久。如果你要出家,先去搞懂佛教,确保你完全了解……放弃一切不是问题,你反而会得到更多,但是在做决定前,你必须先和自己和过去讲和,放下和宽恕一切,否则你不能成为和尚,这花了我13年,我想了、停止想、又想、又开始新的生意……直至我在柬埔寨感觉到这是对的地点、对的时间点。” 救济柬埔寨贫苦人士 他把电单车、餐馆和制作公司变卖,留下一台平板电脑和一台电脑,说到这,这名严肃的德国人露出难得的笑容。 “我不想再成为什么大人物,我不再需要它们,死的时候也不能带走,我曾经拥有它们,都不曾真正开心过。不管赚再多的钱或损失再多的钱,总是觉得若有所失。但是现在我觉得圆满了,我所要的都拥有了。”说完不自禁的声音放柔。 Venerable Nanda如今的全新使命是救济柬埔寨贫苦人士,“我无法帮助每个人,但我可以帮助我家乡(指柬埔寨)的某些人。”他觉得自己在柬埔寨更能发挥作用,“在德国没有人需要露宿街头,每个人都可以获得医疗援助、所有人都受到良好的教育,如果你在德国是贫穷一族,那一定是你本身的问题,实情就是这样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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